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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作平时，傅云舟一定不会回答这名宫女的问题。
但是今夜，他却一反常态。
他心里有些渴求在沈清欢那儿没有得到满足，这会儿有人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放过。
只要事情处理的隐秘些，他相信不会传到沈清欢的耳朵里去。
薄唇微微勾了下，他的笑容很美，却透出一丝残忍，“看你快死了。”
“什、什么？！”那名宫女愣住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的命，朕收下了。”
话落，手中朱批毛笔飞射而出，穿心而过。
鲜血“噗”地一下飞溅出来，染红了书案上的陈设。
小宫女的手中还端着温热的茶盏，“哐啷”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，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，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她的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，肌肤被碎裂的瓷片扎破，鲜血很快就汇成了一条小河，顺着台阶缓缓流下。
殿外的宫人和侍卫听到御书房中的响动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，急切道，“陛下？！”
“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宫人进殿，看着御书房中的景象不免震惊。
“将这里打扫干净。”傅云舟的声音很平静，不辨喜怒。
“是。”
将尚未看完的基本奏章拿在手上，他径自起身往外走，想到什么，脚步忽然一顿，“是何人派她来此服侍的？”
“回陛下的话，这宫女均是经由内务府层层选拔，确保为人踏实本分才派到了御前来侍奉。”
闻言，傅云舟沉眸。
踏实本分？
墨眸微眯，傅云舟冷声下令，“今后驾前不必有宫女服侍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”他侧过眸子睨了小太监一眼，“此事若是传到皇后那儿去，你应当知道会是什么后果。”
说着，他意有所指的扫了地上的宫女尸体一眼，语气虽平静，但威胁之意却十足。
小太监被他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，只疯狂点头。
见状，傅云舟这才满意的走出了御书房。
夜色深沉，皓月当空。
他抬头望着，想着这般无风晴和的夜晚应当带欢儿来赏月才是，她喜欢坐船，他可以带她泛舟湖上，一边嗅着淡淡的荷香，一边赏着明月，情至浓时，他想他也许会控制不住的在船上时就拥住她。
可能他会故意让船身晃动来吓她，让她不得不抱紧自己。
想想那个画面，傅云舟便觉得自己喉间发紧。
他猛地闭了下眼睛，试图驱散自己内心过于疯狂的想法。
方才杀了一个人，内心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，可只要脑海中一浮现沈清欢的脸，他就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。
未免自己待会儿又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，回到寝殿之后傅云舟并没有去内间，而是就近坐在了外间。
直到月上中天，困意袭来，他方才宽衣上榻，抱住沈清欢沉沉睡去，全然不管外面闹出了多大的动静。
原来——
太皇太后病危了！
这当然不是突然发生的，事实上，傅云舟对此早有准备。
因此第二日早朝的时候，他对文武百官说，昨夜先帝给他托梦，让他不可因为国事就忘了家事，他想着应当指的就是太皇太后的安危，是以要亲自出宫去为太皇太后祈福。
他说的一板正经，倒是很难让人认为是假的。
不过皇帝出巡是大事，偏他又要微服出巡，朝臣便不免忧心。
更重要的是，今日有半数以上的朝臣写了奏章想要提议纳妃，若他就此出宫，那纳妃一事岂不是要耽误下来！
思及此，便有大臣大着胆子声称，让太后或是皇后主持纳妃一事。
一听这话，傅云舟的眸子顿时便寒了下来。
不过好在，他并没有像对待昨夜那个意图勾引他的宫女那样直接将人杀死，而是冷声道，“父皇方才驾崩，太皇太后又性命垂危，爱卿于此时提议让朕纳妃，是想让朕背上不孝的罪名，让天下人耻笑唾骂吗？”
一句话，吓得那名大臣瞬间跪倒在地。
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，谁扛得住啊。
于是，某位皇帝陛下毫无悬念的偷偷带着沈清欢出了宫，一路轻车简从，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他并没有急着赶路，一路慢慢悠悠的倒像是带着沈清欢外出游玩。
事实上也差不多了。
沈清欢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去过除了晋安城以外的地方，这次跟段离他们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出去，不可否认的是很开心。
重要的是不久之后便能见到她娘亲了。
去凉州的路上，他们曾经过一条很清澈的小河，段离玩心大起，见天气和暖便索性脱了鞋袜下水去玩。
沈清欢和侍书她们在岸上瞧着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要知道，寻常女子是绝对不会在外面露出自己的双足的，非入寝，不得除去鞋袜，而且及笄后双足也只有夫君才能看。
但段离出身江湖，又兼性格洒脱豪放，她不将那些礼数和规矩放在心上也在情理之中。
谁知——
容玥竟也被她带的如此。
到最后，就连墨画都有些跃跃欲试了。
她本就出身乡野，小的时候可没少这样玩儿。
看出她眼中的向往，沈清欢不觉轻笑，“去吧，只是当心着凉。”
“真哒？！奴婢真的可以去啊？”
“嗯。”
“好棒！”墨画激动的都要蹦起来了，二话不说，拽着还在懵圈中的侍书就冲了过去。
沈清欢站在马车边看着，樱粉色的唇一直微微弯着。
傅云舟就站在她旁边，忽然来了句，“欢儿要不要去玩？”
“我？！”她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。
傅云舟点头。
他想着她也从未经历过这些，应当是很感兴趣的吧。
他向来是个行为放肆的人，全然不将那些世俗虚礼当回事，什么皇帝皇后的，这会儿他们这是一对平凡的夫妻，而他只想宠着他的小媳妇，她想玩想闹他惯着就是了。
径自握住沈清欢的手朝河边走去，傅云舟待她去的是上流，距离段离她们有一段距离。
他想，他才不会让别人看到他家欢儿的秀足呢，女的也不行！